2013年3月9日星期六
翻譯作品的尺度究竟在哪?學者:應該尊重傳統
《悲慘世界》電影字幕被指誤譯多,尤其主人公名字的翻譯與中文版原著不符,觀眾直呼破壞情緒,翻譯的尺度究竟該在哪裏,眾說紛紜。記者采訪到了《追風箏的人》、新版《小王子》、新版《老人與海》的譯者、翻譯家李繼宏,對於電影中人物名字的新譯,李繼宏表示,還是應該尊重傳統。
對已成經典的
還是尊重傳統譯作
若是仔細觀察老一些的名著版本中,很多主角都有非常中國化的名字,比如白瑞德、郝思佳。而隨著時代發展,翻譯外文人名時往往更傾向於音譯,李繼宏認為:“譯名,其實不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,以前,老一輩翻譯家們常常要按照中國人的習慣給外國人也加個姓,而女性的姓,還要再通過偏旁部首,加些草頭,女旁,絲旁的輔助顯得更加女性化,就這一點,魯迅就曾經寫過文章批判過,根據發音為准就好。只不過《悲慘世界》在中國的接受程度太高,你上穀歌搜冉·阿讓,直接就會顯示是《悲慘世界》的男主角,沒有必要再改。”
於是在出新譯本的時候,即便傳統的翻譯與發音有出入,還是會沿襲使用,李繼宏說:“出新譯本的時候改不改,要看是不是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了,比如英國哲學家John Stuart Mill,你要是翻譯成鍾繆,沒有錯,發音更接近,但對於搞哲學的人來說就會很頭疼,搞不清楚是誰,約翰·穆勒已經是固定的譯法,傳統是很強大的。當然,影響不是特別大的,可以按照原本的發音來翻譯。”
直譯還是音譯
尺度因人而異
翻譯的理念、理論隨著時代的發展在不斷更新。時至今日甚至有些電影的字幕翻譯以及中文配音,采用更為本土化的翻譯,就連相當新的詞彙“白富美”、“高富帥”也紛紛登場,李繼宏表示,“這個談不上合不合適,是不對的,因為在國外沒有能對應的概念,尤其如果電影是嚴肅的,這是不對的。”
不過有時反而是接地氣的中文翻譯更得觀眾的喜愛,李繼宏表示:“這要針對不同的受眾,比方笑話跟文化有很密切的關系,如果引進方出一個配音版本,用更貼近中國觀眾的翻譯,沒有問題,但要是原音配字幕,還是稍微嚴謹一些好。如果是藝術價值高的電影,台詞跟情節不合,會有不好的效果。”
網上舉了個《悲慘世界》電影版翻譯不妥的例子,英文原文:The color of the world is changing day by day.經典版翻譯:一天又一天,世界的顏色正改變。電影版翻譯:世上的人們就像牆頭草。李繼宏說:“雖然不能確切地說,但單憑直覺也覺得好像有點不對,我想到的是魯迅有一句詩‘城頭變幻大王旗’。我感覺這裏color可能是有這樣一個意思在裏面。”
其實,翻譯的直譯與意譯,曆來有爭議。比方說,把大列吧翻譯成面包,沒有錯,把布拉吉翻譯成裙子,也沒有錯,後者其實更容易被大眾了解接受,只是少了原有的異國氛圍,李繼宏說:“翻譯的尺度,每個譯者都不同吧。”翻譯,本來就是譯者的二度創作,人與人的溝通,需要一種頻率,所以怎樣的譯本是好譯本,也是因人而異。在李繼宏來看,好的譯本應該具備兩個要素:“首先,譯本一定本身就是好的中文作品,要通順,不能在語法、語言學上出現問題;在譯本通順的基礎上,第二是譯本表達跟原著的契合度,作者想要表達出來的東西,是否譯本也能通過另外一種語言表達出來,語言只是表淺的東西,譯本能不能還原原著的思維過程,能不能用中文來模仿英語的表達。”
記者 李倩倩
譯者發揮尺度網友有話說
質疑方:
時光Mtime:影片《悲慘世界》的中文字幕翻譯文學味兒淡了一些,感覺像一杯白開水。
賈佳_JessieJia:剛看完《悲慘世界》回家,個人感覺這部電影拍得挺震撼的,也並沒有想象中冗長,但是中文翻譯實在沒法看,不得已一直努力聽英文原聲。
電影貓媽媽:《悲慘世界》中的冉阿讓、沙威、芳汀都是文學經典人物,深入人心。笑趴了,尚萬強,還有比張海柱更戳心的翻譯。
力挺方:
-yayaluo-:人物的造型、場景的鋪排都非常大氣,唱段也很不錯,用詞不會太晦澀,翻譯也較為到位,故事情節基本和小說無出入。值得一看!
雨露:將《悲慘世界》唱詞“The color of theworldis changing day by day”,翻譯成“世上的人們就像牆頭草”,是很有道理的。按照原文直譯,不好懂呀!
追隨本心:《悲慘世界》,翻譯水准沒得說,一流。但就是有那么一點畫蛇添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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